傳統社會長期以來對女性訂下所謂的「道德規範」已是根深蒂固,現今看似兩性平等了,其中淡淡的陰影卻難以磨滅,甚至成為常態:軍校招生男性名額比女性名額多、情色產業重心以女性為主多數(消費者為男性)...等。
首先從它的標題講起,「金鎖記」這一標題的確名符其實。「金」我解讀成名門世家、有錢人家,「鎖」則是拷問用的枷鎖,「金」、「鎖」這兩個字結合起來便是說明女主角曹七巧在曹家長期被無形的枷鎖束縛著。標題的用詞不僅清楚表達內容,組合起來也頗美妙,是很容易吸引人的標題。
《金鎖記》以京劇的形式演繹,的確一鳴驚人。人物的刻畫表現運用京劇又說又唱的特性,使其表露無遺;小說中沒有寫到的內心戲也在劇中編寫的如此生動。事實上我對京劇文化的一些格式、要素並不甚瞭解,然而在觀賞這齣戲時,對於部分的場景卻有深刻的印象:麻將對弈、纏足,甚至迫不及待想知道結局。
現實面來說,我不是很喜歡曹七巧、曹季澤這兩名角色。曹七巧,雖然她的坎坷經歷令人同情,性格的扭曲也是因為曹家上下對她的惡劣待遇所致;但把自己的悲慘、苦痛加諸於兒女身上,破壞他們幸福這一點讓我難以接受;至於她對金錢之執著這一點我就不予置評了。曹季澤,放蕩不羈,是個典型的輕浮敗家子。我喜歡他在劇中的表現,肢體動作豐富、藉由似詩的台詞將這角色表現地靈活靈現;然而揮金如土、花言巧語,婚後也不懂守本分,我並不是一個守舊的人,在此所講的「本分」是指男性結婚後就應當好好對待、照顧妻子,像曹季澤這樣婚後還跑去找曹七巧的行為,我就很反對。
站在一名女性的立場來看,曹七巧這名角色是個很有主見的女性,不像傳統社會中對長輩、對丈夫卑躬屈膝的「良家婦女」,她能直接向娘家表達出對婚後生活強烈的不滿、反抗丈夫對她的不尊重待遇;對曹季澤的感情無懼世人眼光,勇於坦白。因社會地位卑微而被許配條件甚差的二爺、不公平的遺產分配使她對自己的一生感到悲憤且無奈,說白一點就是曹家毀了七巧的一生。我在前段提到自己對七巧破壞兒女的幸福之舉感到不滿;然而論現實,七巧由於自己的一生不甚美好,對這社會產生一份嚴重的「不信任感」,認為天底下只有自己的兒女能相信,甚至把他們「當作自己的物品」,在這背景之下有如此極端的作法其實也不為過。
與其說女權主義,我認為《金鎖記》這部作品比較像是實際描述出女性真正的本質,少了壓抑而已。它所強調的是「女性的主觀」、「叛逆」,從曹七巧與曹家其他的媳婦之性格對比即可見一斑。無論每個人對此作的見解有所不同,「尊重女性」是我們極為重要之共識。